第1章 迷雾 6(1/2)
支书上前几步,抓握住老农双手,皱眉回道:“黄九叔,皇旺昨晚突发痴疯病,今天白天人逃家失踪了,到现在还没消息!这不正巧今天新扶贫工作组驻村遇上,工作组领导们全都在陪同搜寻,我们刚寻到您这屋,家中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呀?”听支书这么一讲,黄九叔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颊抽动了两下,然后深深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希望不要出事呀!烦劳工作组同志们费心了。”说完看了一眼支书身后的我们,便无言语。
我们随着支书返出院外,组长轻轻关合上院落竹门,又透过竹缝望了一眼专注沉浸于学习之中的孩子们后,才返身离开。
继续搜寻时,我突然想到一事,抢前几步来到支书身旁,低声问道:“支书,我们村怎会有两个同音姓氏,一个为黄颜色的黄,另一个却是皇帝的皇,如此奇怪!”
支书听我发问,轻拍了两下前额,愧疚说道:“忘了介绍,本村姓氏来由是这样的,这里现在叫作黄茧村,古时称为黄茧寨,寨名远在明朝时便就确定,一直沿用至今没有改变。这“黄茧”两字取自古时在这片深山谷地密林之中,所生长一种奇特金银环蚕所结的黄色蚕茧,据村寨里宗祠石壁镌刻记载,这种黄色蚕茧织结于山中桑树枝桠之中,色泽黄艳、异香沁鼻,剥茧抽丝锦滑细韧,为寨中女人喜爱,故猎户进山狩猎时,一有发现那些育生飞蛾剩留的空黄茧,便采摘带回,寨中女人手巧,以此织就黄色娟帕自用,后一来此采药商人意外发现此物,采购带回汉口镇,赠与来往官商,大受其女眷们喜爱,后常年高价来此采购,此地慢慢因黄茧为名传叫开来即为黄茧寨,山中猎户们各家各户每年也由此多了一项不菲收入,猎户们甚是高兴,便想家养,然而此蚕有一特性,就是只在野生桑树上生长,一旦离树家养喂食,便结不出那奇特的黄茧,而只是结出普通白茧,因此猎户们对这金银环蚕更是护惜无比,这种发自内心的珍爱,让猎户们自发顺从寨名全都转姓为黄,黄姓成为黄茧寨唯一姓氏。”
讲说到这里,支书略微停顿了一下,然后才又接着说道:“后来生发变化,金黄环蚕消失,同时有一外簇迁流入寨,为皇姓,至此两姓并续,延传至今,便有了今天黄茧村同音不同字的黄、皇两种姓氏。”
支书讲说这段历史,平淡中带着那种黯然,默然中又透着一丝忧伤,我们三人初听这姓氏离奇曲折的由来,全都有些惊愕,此时夜更深寒,远方山影鬼魅,忽明忽暗亮显着进山搜寻队手电的光晕,星星点点孤孤寂寂,时光厚重,堆积着某种沧桑,让我们谁也没有再接说这个话题,我们继续着搜寻。
当从最后一户人家搜寻出来,已是凌晨两点过后,突发痴疯病的皇旺依旧消息全无,寒冷禁锢,众人步履沉重且疲乏,组长眉峰缀着寒露锁得更紧。
让我没有想到的是,这次搜寻队伍中最为年轻的我,反而体质最差,后程全落在队伍后面,而年纪最长的蒋教授反不显老,始终紧随打头支书身旁来回寻查。支书送我们回宿舍后才离去,袁主任夫妻俩则一直等候着我们归来,进门后,他们忙为我们端出净洗热水,而我已累得全身酸痛,回到房中,便一头倒在床上,再也无力起身,扯过棉被沉沉睡去。
梦隐潜而来,不分时间,不分地点,不分境遇,我不知该去期待还是要逃避,梦中,我见到了她,一切昔日重现,我与她雪中登游武当山,两人依伴在寒风中上到金顶,恰巧那刻雪停放晴,道道霞光刺破密云穿射而出,镶金挫银白茫天地之间,一片蔚然。
不知为何,晔琪神色默然,独自走到金顶那棵千年榆树之下,树上挂系着无数红色福带随风飘舞,树下,她乌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