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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连杀山当日,我难道未曾劝阻过你么?”葛胥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怨怼,“天命未绝,若你真死了,我定要为你哭坟三日的。”
“少跟我贫,”姚珍珍很嫌弃地松开了手,“你所谓的劝阻,就是寄了一封神神叨叨的信,让我去捞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……”
她的话语忽然一顿,唇角抿起,神色莫名。
“……你早知道连杀山有埋伏。”她忽然笃定道。
小蛇滑溜溜地蛇身完全地缠绕上了她的手腕,蛇头爬过手背,趴在少女的无名指上,鲜红蛇信吐出,柔柔地扫过她的指尖。
“嘘——”葛胥的声音低低地响起,宛如叹息,“佛曰,不可说——”
这是他留下地最后一句话。
冰凉的蛇身随着最后一声轻笑落下而陡然僵硬,这条诡异的人眼蛇就此气绝在姚珍珍的手腕上,蛇身僵死,鳞片光芒也随之黯淡,远远望去,倒像是给少女戴上了一只廉价的翡翠手镯。
姚珍珍将这只死透的“蛇镯”捋了下来,碧绿的蛇身已然僵住,只有那长着人眼的蛇头,无论她如何摆弄,都执拗地扭向一个方向。
燕鸣臻从她手中接过了蛇镯,白皙指尖捻住随意摆弄了几下。
“是个指路的小法术。”他说,语气淡淡。
“他想见你,”青年将死去的小蛇放回少女的手心,“看来这位大妖有些话想和你说……而且不希望我旁听。”
他的语气是平淡的,姚珍珍却无端从中听出了几分落寞。
她赶紧随手将那死蛇揣进袖中,几步绕到青年的身前,侧着脸从下往上去看他的脸色。
姚珍珍打量的目光撞进一双含嗔带喜的眸子里,水光潋潋,只一眼就让人荡魂。
两人久久对视,气氛一时旖旎,就在青年低头,两张面孔即将贴上的前一刻——
“母亲!”
“三殿下。”
水妖歌唱般的呼唤与李尧古板冰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在门外,毫无怜悯地打碎了两人之间近乎融化的暧昧氛围。
燕鸣臻几乎是情难自抑地发出一声呻吟,抬手捂住了脸,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失态的懊恼神色。
姚珍珍也没比他好上多少。
少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后大退了一步,后腰磕上了沉重的软榻扶手,发出“咚”一声巨响——听上去就很疼,但她却顾不上呼痛。
——姚珍珍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被青年意乱情迷的神情所吸引,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白皙脖颈拉出的流畅线条上,看着那一点凸起随着吞咽的动作倏忽起伏。
……看着看着,她忽然抬起手,捂住了鼻子。
还是燕鸣臻先调整好了状态,低头伸手替她托住下巴,掏出帕子擦净了血渍,又着手理好衣襟,手指留恋地扫过衣领花纹,他深深吸气。
“请进吧,李司宪。”
话音刚落,阵法旋即解开,那扇寻常的雕花红木门很快被从外撞开,水妖那比常人健硕许多的身体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探了进来,欣长鱼尾上肌肉层层隆起,鳞片开合着推动他以极快的速度游进了屋内。
跟在他身后的是面色冷峻的李尧。
没有搭理一边正忙着纠缠姚珍珍的水妖,李尧径直走向两人,眸光沉沉。
“鲤乐馆出事了,”他言简意赅道,“有人聚众闹事,玄甲骑不便干涉仙门内务。”
“随我来。”
***
鲤乐馆的风波,既是意料之中,又算意料之外。
将姚珍珍与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