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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事情她当然是谁都没说,继续裁剪荷包,又把陈小郎喊进来道:“之前跟一位福建的客人买了一端建阳小纱,你把它送去高家染坊,让他们跟我染成这两种颜色,喏。”
建阳小纱一端才五百文,若是染成绯红色盒碧绿之色,工钱算上,也不过一贯。
她的布匹也不全是找瞿凤英家拿的,有时候也会自己去淘一些便宜又好看的,现在她开始裁剪一些荷包,这些既可以做搭头,也可以排满一整条都很好看。
绣了一对荷包之后,锦娘才开始帮这位刘娘子绣花,她已经是完全沉浸在绣花的部分了,如今阿盈完全应付一般的客人,锦娘也不会担心。
却说香茗上完香之后便回去覆命,蒋夫人正为四姑娘的亲事烦恼,原本想把四姑娘说亲给韩效,没想到韩效又娶了刘计相之女。
想起刘计相,她又想起蒋六夫人刘氏,不免跟归宁的大女儿道:“你是不知道,你这位六舅母是钻到钱眼里去了,竟然要娶一个商贾妇人。”
周大姑娘那日元宵因侍奉婆婆走的早,还是四妹妹告诉她,以前给她们做衣裳的锦娘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,不仅如此还手里有一份好钱。如今,大姑娘早已不是闺中风花雪月的姑娘了,她做人媳妇这么几年,知晓钱财重要性。
因此,她道:“六舅舅屡试不第,又素来喜欢附庸风雅,家业凋敝,所以见到人家有房有铺就动了心。只不过,要找也得找真富的人啊,我倒是认得一位,她家开珠铺的,我们常常在她家买,不如让女儿去介绍一番。”
“如此也是,我听闻十六郎本在刘计相处读书,不知怎么又不让他去了,你可知道原因?”蒋氏不喜欢六夫人,但还是挺喜欢蒋羡的。
周大姑娘就顿了一下,才难为道:“听说是荀大娘子不满刘大郎君和羡哥儿过从甚密,您也知道,是刘计相见羡哥儿聪明,才留这位远房的亲戚在那儿读书,正好他和刘大郎君关系亲厚。不知道刘家或者荀家甚至是某些下人都看不惯,说了不少风言风语,所以撺掇荀大娘子闹了一场,计相只好让十六郎出去了。”
“真是无妄之灾,也不能说十六郎生的好看,就造这般谣言啊。”蒋氏道。
蒋六夫人也是如此说,她原本想找蒋氏帮忙做媒,也不完全是因为锦娘钱财的问题,还有就是锦娘的确是貌美过人。在她看来,打破儿子身上断袖之癖的谣言,只能替儿子早日娶妻。
就是没想过蒋氏不同意。
她看着面前的小儿子,很是心疼:“咳咳,你这位姑母只会说什么商贾之女,她家二房老爷还不是行商贾之事,她几个女儿若是没这个做商贾的叔叔,能有那么些嫁妆吗?连县主郡主都有嫁商贾的,咱们有什么了不起的。我也是翰林的女儿,你大嫂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,又怎么样呢?当时,我就说一个穷官女儿进门来大家一起受穷,你爹偏不听我的,结果卖了一处铺子做聘金,她伯父发嫁她过来才二百贯嫁妆,还筹措了许久。现在看来,咱们家是越来越拉胯,我的身子越来越差,你爹你哥嫂谁会管你?他们也无力管你。”
“我见那位魏娘子,不仅美貌多才,还很擅长经济。最重要的是,为人谦逊,又十分孝顺,也别再学那些人得陇望蜀,一直想着等中了进士再娶妻。你才十七,中进士不知道还有多少年,若我一去,谁管你呢?”
……
锦娘也是没想过她娘突然说起要去仁王寺上香,罗玉娥还道:“你若要嫁一个好郎君,就得诚心求菩萨保佑。”
“那也不该去仁王寺啊,那里离咱们这儿有些远啊。”锦娘道。
“虽说远一些,可是清静,咱们也能吃一顿斋饭回来。”罗玉娥笑道。